躲在青春的角落,静听儿时的风铃响过,凝眸云卷云舒,细聆花开花落。幼年的光景里莫有忧愁、莫有哀伤。总以为世界就是这么恬淡、这么安静,有风、有雨、有小雪。我们就这么沐浴着大自然赐予的垂爱,多么完美的琼崃天堂,可转瞬思虑那仅仅是我们唯美的童年。然而现今的现今,除了祭奠和回忆,我们还能做怎样的向往呢?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,守候着属于自己的一世繁华,堆砌着稻草人,彰显着孩提时代的满脸稚气。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,我们开始咿呀学语,我们开始在棒棒糖的诱惑下学会了叫叔叔、阿姨,我们开始为看不到父母而号嚎大哭,我们开始在一片唐僧肉、一个果冻、一个奶糖间跑来跑去学会了走路。以为人生就这么简单,以为跑累了就是休息,醒了就是继续跑,只要我们努力总会拿着自己喜爱的礼物。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,不会斤斤计较,不会漠视亲情,不会抱头痛哭,不会泪流满面,不会为一些无关疼痒的事争执的面红耳赤,在生命萌芽的初端我们就这样无忧无虑的幸福并快乐着。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,我们的身前是一群纯情、好玩、乐趣横生的同伴,我们的身后是关怀备至、精心呵护的父母,异样的蓝天,异样的白云,在懵懂的年岁里我们莫有哀伤,莫有忧愁,仿若快乐是上帝赐予我们最大工具。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,我们的想法异常简单,总认为这个世界要多美就有多美,人情间的交往要多真就有多真,可是那仅是我们唯美的童年。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,倘若人生就亦如此,那岁月中的一抹靓丽俊美,那涟漪中的一团氤氲碎雾,是否会永久的搁浅在我们内里深处,是否会镌刻成我们永恒的回忆呢?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,我们不会抽烟、不会喝酒、不会和老师顶撞、不会和同学打架,不会偷着父母的钱去打游戏去买零食、不会整夜整夜的呆在网吧、更不会为一个心爱的人跑半里长街去买一瓶可口可乐。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,我们会为自己胸前佩戴的一枚大红花,久久的高兴,我们会为在亲友面前背诵唐诗宋词,看着父母舒心的笑,而腼腆、娇嗔。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,我们开始在父母的鞭条下背诵《三字经》、《幼学琼林》,我们开始为某个同学背不到书而给自己棒棒糖,当起了违心的“假老师”。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,我们习惯了在课堂上不吵不闹,我们习惯了把双手放在课桌上、安静的听课,我们习惯了骆宾王的“鹅鹅鹅、曲项向天歌、白毛浮绿水、红掌拨青波”、我们习惯了李白的《静夜思》。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,我们习惯了自己穿衣、习惯了自己漱口,我们习惯了把父母给我们的午饭装在盒里,我们习惯了耍的要好的朋友一起结伴背诵课文,我们习惯了全校性一起举起右手唱国歌,我们习惯了放学时,拉着自己最好同伴的手,一起嬉戏、一起玩耍、一起回家。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,我们总是趴着弹玻璃珠子,总是猫着腰打豆腐干,总是坐着抓金花输纸,总是定睛的站着丢杏子米。 那年我们都还很小,我们大家习惯了在一起捕鱼、捉黄鳝、打水漂、玩游泳。 那年,我们手擎着伞状的白绒绒的蒲公英,在那微风若隐的季节里,看着那倒塌的稻草人,心中是何等的团结。满目的碧云蓝天、秋色横波就像天空中升起的希望忽地从云端砸向了寂寥苦闷的大海,欲哭无泪,扶起坍塌的稻草人,大家只是莞尔一笑。那年,我们只是个孩子。 那年,我们过着自己的节日,个个像使坏的精灵,吧唧的小嘴,理想挂满了天空。我们要做医生、当警察、做有钱人、孝顺自己的父母、热爱自己的祖国......那年,我们童言无忌,没有谁把我们的话当真,唯有父母还会时刻提醒着我们,孩子,你还有个梦想。那年,我们还只是个孩子。 那年,我们躲在麦垛里吸允了所有的麦根,嫩青翠绿的麦汁涂的我们满脸都是。那年没有谁会抱怨,没有谁会知道,父母承受了多大委屈,多少个夜里他们独自操心、黯然流泪。那年,我们还只是个小孩。 然而现今的现今,我们都已长大。我们不会再腼腆、不会再娇嗔、不会再听老师的话。 然而现今的现今,我们却学会了吸烟,学会了打牌,学会了上网,学会了叛逆,甚至学会了猥琐、下流。 然而现今的现今,我们却学会了在弱者面前耍无畏,学会了在强者面前耍无知,学会了在女子面前耍无赖,学会了在父母面前耍无耻。 然而现今的现今,我们却很少讲真话,很少谈理想,很少说责任,甚至很少告诉别人我是一个大学生。料想当初周星驰在《喜剧之王》中面对柳飘飘的质疑,你个死跑龙套的。伊天仇严厉正色地纠正了三次,其实我是个演员。我不知道多少人看到这一幕只是笑笑吗,还是对自己无能、无知、无耻地叹息呢? 然而现今的现今,我们都已长大。但是我们却还沉醉在那些蛋疼菊警、暗淡无光的日子,向往那些莺歌燕舞、偎红倚翠的“仙境”,待到毕业时拿着一纸文凭,上面却写满了挂科,重修,不合格。难道我们不为自己糟糕的大学生活过的碌碌无为、过的可笑、可恨、可悲、可恶,感到痛楚吗? 那年的那年,而今的而今,现在的现在。那些伴着我们聊Q的好友都已为人父母了,指着小孩叫你叔叔,难道你就不觉得脸红吗?那些曾一起嬉戏游玩的同伴都外出务工了,看着他们挣钱盖起的新房,难道你就不感到心动眼酸吗?然而现今的现今,我们却还在大学里吮噬父母的钱享受着“天伦之乐”,窝在床上打着游戏看着小说,对着一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姑娘讨好般地说“亲爱的,你是我的唯一”难道我们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害臊吗,不为自己以后毕业的黯淡征程感到焦急吗? 五分之一世纪的盛世年华,究竟给我们留下了怎样的期待,又怎样的给我们勾勒出了,那破碎迷茫的大学画卷。怨天尤人吗,破罐子破摔吗?那你还惦记过你儿时的梦想吗:你要当警察叔叔、你要当医生、你要将来孝顺自己的父母......然而现在的现在,而今的而今你想着,你不觉得多么愚蠢、多么可笑吗? 光阴短倏,岁月荏苒。人生恍若白驹过隙,转瞬即逝。洞天冥寂,浮世沉沦。自己多么象在和自己的人生开玩笑啊! 蒋捷在《一剪梅•舟过吴江》诗云:“流光容易把人抛。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。”朦胧中念起,那年我们都还很小、很美、很单纯,至少那年我们还不会为人生的怀才不遇,赧然烦恼;不会为人世的趋炎附势,落泪尘埃;不会为人间的尔虞我诈,黯然神伤;至少那年我们都还有没堕落,至少那年我们都还不会讲大话,至少那年我们都还有自己的梦想。然而现在的现在,而今的而今,我们却念着,稻草人,梦里最美的真人,仍那风吹雨打,却总保持着傲立,总保持着做人的尊严,你不觉得心碎、痛楚吗?我亲爱的大学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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